金門的信仰
- Dwell In Quemoy
- 2024年12月22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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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嬤仙逝時,是世紀末,九二一前兩個月。
錢淹腳目的九零年代終點,對岸還沒與華爾街金融一拍即合,餐館滿載,總統大選漸入高潮,選舉滿城,計程車毫不掩飾地插旗,我的中產階級家庭氛圍,則衣食無憂,未來依舊線性而樂觀,社會與經濟狂歡,彷彿永遠沒有終點,《少年吔,安啦!》的瘋狂,沒有太多的虛構。
同一年,阿嬤也離開了我們捧著靈位,回到島上,世紀末的金門夏天,顯得格外立體。
和許多寒暑假回南部的進城二代一樣,小時的金門記憶,總是無責任,零負擔,沒有既定行程的假期姿態。住在海味醒目,獵場無窮的后湖親戚家,跑來跑去,犯那些在城裡不可能犯的戒,從北部的包圍與原子孤絕中釋放出來,嬤孫倆都放了一個大假。
這次就不同了,從捧著阿嬤靈魂上島開始,某種新鮮又熟悉的集體約束,在一家內外蔓延。
我們以從未有過的忌諱、尊卑與繁複儀式,共同生活了數週,像許多原住民朋友,每年會到山中,跟著從小集體協作的自身階級,全心投入祭典一樣,喪禮的那個暑假,也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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